撰文：李潤茵　本刊記者北韓報道

記者來到元山，距離平壤約3小時車程，在星空下，遠眺漆黑的海洋，一排燈正沿海岸線延伸，軍隊正晝夜無間趕工，將荒土化為國際度假旅遊島，北韓要在當地力谷旅遊業，據報月前已向美國尋求投資、興建賭場。

「你會否考慮將工廠搬到我們國家？」接待單位問以「投資者」身份訪問當地的記者。北韓渴望得到外國投資，而且早有先例。

九十年代初，北韓就在北部中俄邊境設立羅先特區，容許自由貿易。今次考察，記者得到的訊息，就是「全國都有經濟開發區」。

全國開發區20個

北韓早於2013年已出台政策，在全國八個道（省份）劃出13個經濟開發區，並根據各區條件發展不同產業；在2016年官方出版的《投資指南》中，開發區更增至20個，另設專章介紹「元山—金剛山國際觀光地區」〔見圖〕，並列出投資政策及相關訊息。

合資最為普遍

特區以外，鄰近新義州的東林正積極發展觀光旅遊，當地新落成的酒店，投資者就是中國人；在首都平壤，「未來科學家大街」有間意大利式披薩店，老闆娘是位精通五國語言的北韓女子，記者到訪當日還自彈自唱一曲鄧麗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據聞背後金主原來都是中國人，還有保齡球場館內設的新潮咖啡店……例子不勝枚舉。

「其實只要你問，朝鮮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投資」──這是記者得到的另一則訊息。不過，外國人只容許在特定地區單獨經營，否則均需採取合營（共同投資、共同經營）或合作（共同投資、朝方經營）形式。據《指南》，截至2014年，北韓境內外資企業即達371間。

「開荒牛」要敢於冒險

數年前，「商品大王」羅傑斯（Jim Rogers）接受本刊訪問時豪言「可以的話會投入成副身家到北韓」，皆因北韓「似八十年代的中國」，但可惜他是美國人。不過，近日美朝兩國有偈傾，他亦難掩進軍北韓的野心。

有見北韓不斷傳出利好消息，內地已經有份《朝鮮買房指南》橫空出世，詳盡分析平壤、咸興、南浦、開城、清津、羅先及新義州，據聞丹東甚至有人開始自組「朝鮮炒房團」；不過，記者嘗試向當地人查詢，並未聞北韓已開放房地產予外國人自由交易，更遑論相關資訊。

投資住宅現時仍是「空中樓閣」，與北韓做生意也殊不簡單，投資圈內就流傳不少血本無歸的故事。以往該國亦規劃過不同經濟特區，結局是好壞參半﹝表三﹞。

不過，劣勢分分鐘是「藍海」。在新興國家做「開荒牛」原本就要耐性及冒險精神。回程時，記者就遇到位準「開荒牛」──那是位內地90後旅客，回國後即發短訊：「下次要商務考察了！」經過數天實地考察，記者都有幾項觀察，或可供讀者參考，詳盡報道可見於7月號《信報財經月刊》封面專題「金正恩經濟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