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楊光宇 業餘天文學家

西班牙流感發生於醫學不及現在發達的一百年前，發生真正原因沒有百分百科學證據，合理推斷是源於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美國超載的新兵訓練營，法國前線家禽和人雜處，戰壕中惡劣的衞生環境。戰爭時期歐美政府不欲打擊動員士氣，因此不但駁回或延誤軍醫的正確防疫建議，亦遏抑疫情的新聞，細篇幅地放在報章次要的位置。隨着戰爭蔓延、難民流竄和鐵路交通的發達，以及戰後（1918年11月）軍人返回原居地，遂產生現代人聞之色變，殺人數目是第一和第二次世界大戰死亡人數總和的西班牙大流感。

在一戰中，西班牙因為中立，對這次大流感沒有禁忌而自由報道（後世亦因此稱這次瘟疫為西班牙流感）。新聞自由和民間知情權，其實是防疫的第一步，就如戰爭中，知道敵人計劃在何處登陸至為重要。眾所周知，戰爭乃非常時期，而當時人類對病毒又幾乎一無所知，多少也給各國政府合理的開脫藉口。

新聞自由是防疫的第一步

除了揭示公眾知情權之重要，西班牙流感的另一大啟示，是防疫減少傳染和減低死亡率同樣重要。現時普遍存在一個謎思，說武肺染病死亡率平均2%，遠低於2003年沙士的10%~16%，西班牙流感的死亡率亦只有2.5%。但只要防疫隔離工作做得不好，感染的人多，亦可以造成以千萬人計的死亡！

今次武漢肺炎，雖然未知最終死亡人數，但論感染之急和大陸死亡人數已超03沙士，令大陸武漢、天津、廣深、北京、上海等近百城市封城或小區管理（限制外出及跨區），涉及三億人口，不少評論家已視之為死亡人數達十萬人的中國切爾諾貝爾事件。

切爾諾貝爾核電廠爆炸

很多時一個重大災禍，前設是出現一連串的錯誤。1986年，位於烏克蘭的切爾諾貝爾核電廠在四月份安排了一個煱爐電力安全測試，偏偏礙於蘇聯實行計劃經濟，地方書記為免日間缺電，工廠停產而拖低地區GDP成績表，下令推遲測試。結果是冗長測試的下半部，落在夜班不熟悉整個測試的一班操作員身上，之後一連串的失誤，加上設計廠家隱瞞「緊急停機鈕AZ-5有設計缺陷」，導致第四號核電機組爆炸，洩露大量輻射。之後由於管理人員的粗疏，副工程師誤以為輻射只是已達測量儀上限的3.6倫琴（相當於照400張X光片的輻射量），而領導又選擇相信數字，把頭如鴕鳥般埋在沙堆，向上級謊報只是火警。

最終才發現核心已爆破，真正輻射量是15000倫琴！知悉實情的最高領導黨總書記，反而決定封城和切斷一切對外電話線。紙始終包不住火，兩日後瑞典量得異常高的輻射，東窗事發。結果蒙在鼓裏的消防員和挽救災場的礦工全部殉職，市民還發現不但官員草菅人命，防輻射衣和可治療輻射的碘片亦欠缺，最終更造成萬里荒土和最少十萬人死亡。

任何重大災難或歷史事件，起因表面上是一個（或一連串）觸發事件，但其實一早敗像已呈。蘇聯在1991年尾解體，觸發點是1989年尾柏林圍牆倒下（不少人更認為是中國八九民運引致星火燎原）。或許這一切都沒有錯，人無信不立，政府亦然。不少歷史學家認為，1986年的切爾諾貝爾核災害，令蘇聯人民終於醒悟蘇共政府的無能，埋下蘇聯解體的種子。

武漢肺災病毒傳染力驚人

從種種資料顯示，武漢肺炎病毒的傳染能力驚人。給大家兩個極端例子，最近香港一個二十人家族圍爐吃火鍋，其中二人來自大陸，結果九人確診，感染率是50%；另外鑽石公主號郵輪三千乘客中，暫時已知檢查了逾1200，355人確疹，感染率是29%，迫使日本政府為全船人檢驗，而由於核酸測試只有一半機會成功測出病毒，因此隨着之後重複測試，確診人數日後可能再上升！

很多人有誤解，以為潛伏期短，死得快而死亡率高的病毒最可怕，可能對人類而言確是如此，可是病毒的邏輯卻非如此。我們假設病毒生存目的，就是為了繁殖後代，所以從病毒的角度而言，潛伏期愈長，而且潛伏期未被發現前能大量傳染，才最有利病毒借宿主繼續繁殖，換一句話講，病毒是不想宿主太快死的。非常不幸，今次武漢肺炎這種冠狀病毒，便有以上特點。種種證據顯示，病毒在長達十二天（中位數三天，最長24天）的潛伏期內，已可藉飛沫、空氣、接觸或糞便傳播。從多國撤僑的確診統計，在國內大城市的感染率最少有1%至2%，估計武漢市一千萬人口最少有20萬人已染病。

1月1日拘捕八名吹哨者和吹噓疫情可防可控的結果，便是疫情擴散至拖垮武漢市的醫療系統，估計有病人未確診已死在家中，根本沒有納入死亡统計中，而絕大部分患者仍未康復，現時得出約2%的死亡率肯定是低估，而且言之過早。鍾南山教授發表了對約1100名病人的分析結果，已證實約四分之一感染者可以一直沒有出現病徵，這些隱形病者可以防不勝防地，一直以臥底形式播毒；此外亦證實如03沙士般有超級播菌者，已出現多個一人感染十多人的案例。

2019年，中國的人口死亡率是千分之7.3，武漢人口約1400萬，平均每日只需燒280條屍。單是武漢市政府已有8家殯儀館，平均每家有10個火葬爐，每50分鐘可火化一具屍體，雖然當地風俗是下午不火化，單是上午火化，每天火化280屍體跟本不是問題。奇怪的是近日火葬場日夜火化屍體，從二氧化硫之濃度，估計在燒過萬具屍體，政府數字是武漢肺炎至2月9日只死了681人，又豈能令人不懷疑政府仍在隱瞞和淡化疫情？

多難興邦欺騙國民

多難興邦，只是欺騙國民的宣傳，和切爾諾貝爾災難一樣，一場已有前科的瘟疫，揭露出官員的無能、政府管治能力之低下和大國崛起下醫療設備之不足。現在繼武漢之後，全中國不少重要城市已陷入封城或隔離狀態中，大大打擊消費和生產，據一項統計，大陸八成的中小企，現金流不足以支撐多過三個月，情況十分嚴峻，如果政府再次開大水喉，現時貨物供應量因武肺大幅減少而貨幣供應大增，最近通脹巳急升至5.1%，很可能令物價再次急升。

武漢肺炎會否是駱舵背上最後一根稻草，引發一眾灰犀牛發足狂奔，沒有先例可援，筆者不想妄下推斷，就讓歷史告訴我們結果吧。

——原文請閱三月份《信報財經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