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泳粵曲與梵唄中:梁之潔的音聲旅程──兼及訪談引發的思考
昨日 12:51

撰文:林萬儀

林萬儀,戲曲、曲藝學術/教育/評論工作者,藝術人文平台《藝術當下》主編,曾任(香港)嶺南大學群芳文化研究及發展部副研究員、文化研究系兼任講師,香港演藝學院戲曲學院、舞台及製作藝術學院兼任教師等。

文章原載於《藝術當下》https://www.artisticmoment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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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之潔女士在今年(2025年)1月的一次粵曲演唱會中演唱《情天血淚》,[1]這是二十世紀初傳唱至今的名曲,曲中有一個源自佛教香贊《戒定真香》的唱段。數月後,梁女士獲東蓮覺苑邀請,將於5月17日的音聲佛事共賞會中獻唱《戒定真香》。出身粵劇曲藝世家和佛教家庭,梁女士近年接受灌頂,修習佛法,積極參與法會的唱誦,對於梵唄與粵曲的關聯有着敏銳的觀察,這些觀察頗能引發思考。她的成長和修行都離不開歌樂,儼然是一站又一站的音聲旅程。[2]

梁之潔女士將於2025年5月17日在東蓮覺苑舉辦的【欣求和樂──焰網莊嚴】音聲佛事共賞會中獻唱《戒定真香贊》,日前在寶覺小學實地綵排。(攝影Ringo Tang)
梁之潔女士將於2025年5月17日在東蓮覺苑舉辦的【欣求和樂──焰網莊嚴】音聲佛事共賞會中獻唱《戒定真香贊》,日前在寶覺小學實地綵排。(攝影Ringo Tang)


梁之潔女士今年1月在西九文化區戲曲中心大劇院演唱粵曲《情天血淚》,曲中有一個源自佛教香贊《戒定真香》的唱段。(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梁之潔女士今年1月在西九文化區戲曲中心大劇院演唱粵曲《情天血淚》,曲中有一個源自佛教香贊《戒定真香》的唱段。(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生於粵曲名門

在粵曲界,梁之潔女士是資深平喉唱家,[3]五歲就登台客串演唱,歌齡已逾六十年。「當年爸爸買了粵劇紅伶陳笑風的《山伯臨終》唱片,家裡有個唱盤,日播夜播。有一天,爸爸醒來時聽見我哼着這支曲,立即要我唱給他聽,還未梳洗就拿起二胡來伴着。我當時連字都沒認得多少,只是『念口簧』,竟然可以把整首曲唱出來。於是,爸爸日間去彌敦道的金漢酒樓歌壇上班時就帶着我,叫我上台唱《山伯臨終》,答應唱了就請我吃碗仔翅,我兒時最愛吃碗仔翅。那個年代用的大頭咪不能伸縮,要用汽水箱墊高,抱我上去。爸爸有時也會在夜晚帶我去石塘咀的金陵酒家歌壇。他每隔不久就會叫我上台唱。」梁女士繪聲繪影地憶述演唱粵曲的緣起。

梁之潔女士兒時在父親工作的石塘咀金陵酒家歌壇演唱粵曲《山伯臨終》,大頭咪不能伸縮,要站在木凳上,在金漢酒樓則是汽水箱。圖中站立演奏梵鈴(violin)的樂師是梁女士的父親梁以忠先生。(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梁之潔女士兒時在父親工作的石塘咀金陵酒家歌壇演唱粵曲《山伯臨終》,大頭咪不能伸縮,要站在木凳上,在金漢酒樓則是汽水箱。圖中站立演奏梵鈴(violin)的樂師是梁女士的父親梁以忠先生。(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梁女士的父親梁以忠先生是粵樂、粵曲界翹楚,能操多種樂器,擅唱古腔粵曲[4],曾擔任粵劇班及粵曲歌壇的音樂領導,創作電影歌曲,在電台主理古腔粵曲節目,創辦及主理音樂社、唱片公司,夥拍有「子喉領袖」之稱的妻子張瓊仙女士(原名張玉京)及長女梁素琴女士(原名梁之素)灌錄粵曲唱片,又有古腔八大名曲唱片傳世。[5]問及是否親炙於父親,梁女士說:「爸爸從來沒有正式教我唱粵曲,指導我最多的反而是姐姐梁素琴。要公開演唱我十分緊張,琴姐就叫姐夫用二胡伴着我唱,逐句教我。」梁素琴女士在粵劇班大多數擔任二幫花旦,也曾在全女班擔任小生,灌錄唱片就經常與正印文武生對唱,並以獨特的腔韻飲譽曲壇。梁之潔女士的姐夫潘朝碩先生是粵曲古腔專家潘賢達先生之子。[6]梁門一家與姻親潘氏父子在曲藝界赫赫有名。

從小與佛結緣

梁家與潘家不但有姻緣,而且都與佛教結下深厚的因緣。梁之潔女士回憶說:「我懂性已見先母張瓊仙女士每日很虔誠地做早課、晚課。後來我才知道,她經由潘家的長老介紹,在香港佛教真言宗居士林(以下簡稱居士林)接受金剛界灌頂。姐姐、姐夫也是居士林的居士,我從小就由他們帶到位於大坑道的居士林,當時還是古舊的建築物。雖然幼年經常出入居士林,但我不得進入壇場。姐姐說,我走來走去,會妨礙他們,只讓我在花園玩,稍後食齋就預我一份。當時完全不知甚麼是佛教,但我就在那種氛圍中長大。」

香港佛教真言宗居士林是黎乙真居士在1926年在大坑道建立的道場。真言宗指流傳於日本的密宗,重視念誦真言〔即咒語〕,故稱真言宗。黎乙真居士受權田雷斧猊下之命,遠赴日本,在和歌山縣的根來寺受大傳法院流傳法灌頂,紹四十九代傳燈之職,返港後設壇弘法。[7]潘家很早就與居士林結緣。黎乙真居士在1935年應請為婚禮致辭,新郎姓徐,新娘是潘賢達先生的女兒,講辭中稱潘先生為道友,潘先生是居士林的居士。[8]上文提過,潘賢達先生是梁素琴女士的家翁。梁以忠先生在十多歲時(1920年代初)曾經住在潘先生家中,互相切磋古腔粵曲。[9]潘梁兩家早於締結姻親前已是通好之家,梁家與居士林的因緣亦與潘家有密切關係。

梁之潔女士(右)與姐姐梁素琴女士(左)合影。(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梁之潔女士(右)與姐姐梁素琴女士(左)合影。(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再續佛緣

近年,梁之潔女士也成為香港佛教真言宗居士林的居士。「(2022年11月)姐姐不在,法事由居士林的大阿闍梨歐陽寶都老師聯同居士林的林友替她做,我因此與居士林再度結緣。其後,歐陽老師邀請我上居士林共修,我覺得那裡的氛圍和氣場很適合我。一個人營營役役數十年,心靈應該找個歸宿了。」梁女士沒有選擇以演唱粵曲為職業。她在香港中文大學主修政治與行政學,副修新聞與傳播學,畢業初年曾在商業電台及香港電台工作,後來考入警察學堂受訓,長期服務於香港警務處,2010年起在香港演藝學院修讀中國戲曲表演兼讀文憑課程,習生角,藉着曲藝的根基探索劇藝,發展新興趣,為退休後的生活作準備,現時主要在香港電台主持戲曲節目。營營役役數十年後,梁女士在兒時經常出入的居士林再續佛緣。

梁之潔女士在2015及2017年參演古腔粵劇八大曲之《辨才釋妖》,劇中飾演陶鳳官,上圖為造型照。(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梁之潔女士在2015及2017年參演古腔粵劇八大曲之《辨才釋妖》,劇中飾演陶鳳官,上圖為造型照。(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梵唄與粵曲的外省音

自小接觸粵曲的梁之潔女士近年開始在居士林參加法會,她發現以唱誦形式表現贊、偈、咒、文的梵唄與粵曲在語音、曲調、樂器、音樂等方面,都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感到格外親切。[10]

「每次法會都有很多梵唄,我發現到一個很特別的地方,有些語音好像粵劇粵曲的舞臺官話,例如『一』讀若『依』,『不』讀若『捕』,『寶』讀若『飽』,為甚麼會這樣?我開始產生興趣。」梁女士興致勃勃地說。她提出的疑問,在短短兩小時的訪談中未有機會展開討論,但足已引發思考。

舞台官話是一種用於表演的語言,不用於日常溝通。粵劇行內普遍指舞台官話是中州音或中州話,另一個廣泛流傳的說法是舞台官話即桂林官話。粵劇舞台官話又稱戲棚官話,它的基礎是明清官話,明清時期的漢民族共同語,一種變化了的讀書音(相對說話音而言)。在發展過程中,不同語言都可能對粵劇舞台官話構成不同影響,粵音也持續地影響粵劇舞台官話音。在1930年代初的粵劇舞台上,粵音基本上已取代舞台官話音,是粵劇在地化的里程碑。[11]

至於梵唄的語音,不同地域、道場往往有所不同。香港佛教舉辦的法會,多請內地的法師主持,他們通常會帶同弟子。以粵語為主要語言的香港,相對粵音唱誦來說,外省音唱誦反而是主流。不過,香港現時也有一些佛寺和道場有廣東唱誦,如寶蓮禪寺、東蓮覺苑等。梁女士發現梵唄的語音與粵劇舞台官話音近似,相信是兩者都存在外省音(或非粵音)的緣故,然而,它們的內涵和演變過程又各有不同,有待進一步探討。

梁之潔女士(第二排右五)與香港佛教真言宗居士林林友合影。(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梁之潔女士(第二排右五)與香港佛教真言宗居士林林友合影。(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梵唄與粵曲的曲調

除了發現梵唄與粵曲某些字音相似,梁女士還在梵唄中聽到一些粵曲所用的曲調。「有一次,法會中有《善住天子贊》,聽起來與徐柳仙唱的粵曲《再折長亭柳》其中一段十分相似,查問之下,原來是〔花鼓芙蓉〕。為甚麼梵唄跟粵曲有關聯?」梁女士雙眼閃亮,其後又說:「廣東的《瑜伽焰口贊》有段《三皈依》,其中竟然有〔戀壇〕和〔打掃街〕。何非凡唱的粵曲《雙仙拜月亭》中拜月一段就有〔打掃街〕。」梁女士提及的例子很值得討論。

粵劇粵曲的主體是梆子腔和二黃腔,是由外省傳入廣東的板腔體演唱形式,以對稱的上下句為唱腔的基本單位,按照一定的變體原則,演變為各種不同板式,因字取音(先詞後曲)。上面提及的〔花鼓芙蓉〕、〔戀壇〕和〔打掃街〕都不屬於粵曲最主要的梆子或二黃體系。〔花鼓芙蓉〕由上下句組成,上句基本上以民間小調《跳花鼓》的上半部旋律填詞而成(先曲後詞),屬曲牌性質,下句接近梆子腔的〔芙蓉中板〕的下句,但結束音與〔芙蓉中板〕不同。〔戀壇〕較早見於武生新華的首本戲《蘇武牧羊》夫妻分別那一場,曲目稱作《猩猩追舟》,一般認為是新華所創,也有說是新華從外省戲中吸收過來。〔戀壇〕有部分是按譜填詞,有部分是因字取音,但句式格律沒有板腔體那麼嚴格。〔打掃街〕是粵曲中的「大調」(與西洋音樂的「大調」不同),原詞用舞台官話演唱,可見這個曲調出現較早,其後用作曲牌,填上新詞演唱。[12]

為甚麼梵唄會用〔花鼓芙蓉〕和〔戀壇〕這種曲牌、板腔混合體的曲調?粵曲中的〔打掃街〕是借用的旋律,那麼,梵唄中的〔打掃街〕是取自粵曲,還是不經粵曲直接吸收過來?再者,究竟粵曲先用〔打掃街〕,還是梵唄先用〔打掃街〕?以上這些曲調在粵曲及梵唄中的唱法是否有所不同?實在有需要就曲例進行分析,並找出更多例子去研究。

梁之潔女士(右二)與香港佛教真言宗居士林林友合影。(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梁之潔女士(右二)與香港佛教真言宗居士林林友合影。(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孔雀經》與粵劇粵曲

梁女士去年參與居士林舉行的大孔雀法會,[13]看到粵劇粵曲常用的樂器,並且遇見粵劇粵曲的樂師參與奏樂。「適逢僧徹大和尚來到居士林,領眾彈誦《孔雀明王經》(以下簡稱《孔雀經》),真是大開眼界,精彩到不得了。哎呀!他們用的樂器(卜魚、沙的、鼓、鐃鈸、二胡、笛子等)以及伴奏,怎麼跟粵曲那麼近似?在法會上見到陳浩輝師傅,我們之前認識的,有一次我唱粵曲,他有份拍和〔以擊樂拍出節奏,以旋律樂器和應唱腔〕,又聽到音樂過門用了粵劇牌子《一錠金》。[14]我感到十分親切!」梁女士驚嘆着說。

清代文獻揭示,當時《孔雀經》與戲曲音樂的關係已經相當密切。清人范祖述所撰的《杭俗遺風》有以下一段記載:「僧家有經一種名曰《孔雀經》,編列各調戲曲,如崑腔、亂彈、徽調、灘黃及九調十三腔,均皆齊備。以和尙八人分出生、旦、淨、丑,各音吹彈歌唱,儼同唱戲,一般人家有素事方用之。」[15]由此可見,《孔雀經》可以配合不同戲曲聲腔,各地寺院僧侶可依當地流傳的音樂編曲來唱誦《孔雀經》。梁女士在居士林參與的大孔雀法會,是香港注入粵劇音樂元素彈誦《孔雀經》的一個案例。

香港佛教真言宗居士林的歐陽寶都老師(前排右一)與林友在寶覺小學為【欣求和樂──焰網莊嚴】音聲佛事共賞會實地綵排。(攝影Ringo Tang)
香港佛教真言宗居士林的歐陽寶都老師(前排右一)與林友在寶覺小學為【欣求和樂──焰網莊嚴】音聲佛事共賞會實地綵排。(攝影Ringo Tang)

香港佛教真言宗居士林的歐陽寶都老師(前排右一)與林友在寶覺小學為【欣求和樂──焰網莊嚴】音聲佛事共賞會實地綵排。(攝影Ringo Tang)
香港佛教真言宗居士林的歐陽寶都老師(前排右一)與林友在寶覺小學為【欣求和樂──焰網莊嚴】音聲佛事共賞會實地綵排。(攝影Ringo Tang)

戒定真香

《戒定真香》是佛門做法會時所唱的香讚,以示莊嚴、隆重,又稱《戒定真香贊》。「戒定真香」的意思是用戒定慧(戒心、定心、智慧三種修行增上的學問),用清淨的身心供養諸佛菩薩,這是真的香,並不是形相上的香。[16]

梵唄是一種清淨、和雅的曲調,令人拋卻世俗煩憂,平和、自在。然而,粵曲《情天血淚》的主題是祭悼亡魂,曲中人因戀人離世而深陷哀傷。梁之潔女士在今年初曾公開演唱此曲,問及她如何處理曲中的《戒定真香》唱段,她說:「我當時撇開了《戒定真香》之前和之後那些唱詞所表達的悲情,唱到這首香贊時就以禮贊佛菩薩的心去唱。」不管原本多麼哀傷,禮佛時內心也不起波瀾。這是梁女士詮釋曲中人當下心境的方式。

梁之潔女士已隨居士林林友為即將舉行的【欣求和樂──焰網莊嚴】音聲佛事共賞會到寶覺小學實地綵排,綵排後她分享說:「有時不一定聽到唱詞的文意,梵唄的音韻本身就足已令人收攝身心。」5月17日,梁女士將會獨唱《戒定真香贊》,繼續走在她的音聲旅程上。

轉載自/原刊於《佛門網》

[1] 采泠薈主辦:「唱腔流派薈采泠」,西九文化區戲曲中心大劇院,2025年1月15日。

[2] 梁之潔女士先後在2025年4月25日及5月11日接受《佛門網》專訪,謹此致謝!本文引錄梁女士的說話,均源自上述兩次訪談,下文不再交代。另外,梁女士早前曾發表有關音聲佛事的文章,見梁之潔(2024年12月):〈音聲見如來〉,《粵劇曲藝月刊》,291期,頁17-18。

[3] 粵劇生角和丑角用自然發聲,稱作「平喉」,年長女角也用平喉。

[4] 現在一般聽到的粵曲以粵語作為主要表演語言,以官話作為表演語言的粵曲稱為「古腔粵曲」。

[5] 吳鳳平、梁之潔、周仕深(編著)(2015):《素心琴韻曲中情》,香港:香港大學教育學院中文教育研究中心,頁18-48。

[6] 同注5,頁54-147。

[7] 此段有關香港佛教真言宗居士林及黎乙真居士的資料由居士林的歐陽寶都老師提供,謹此致謝!

[8] 鄧家宙(2022):《黎乙真大阿闍梨年譜、張圓明阿闍梨年譜》,香港:中華書局(香港)有限公司,頁185。

[9] 同注5,頁46。

[10]梵音或梵唄與粵劇粵曲的關聯一直沒有受到足夠的關注,少量研究成果計有:余少華(2023年10月3日):〈粵劇、粵曲中的梵音〉,《藝術當下》。取自︰https://www.artisticmoments.net/表演藝術/粵曲粵樂中的梵音/;

林萬儀(2025):〈梵音作為粵劇粵曲的音樂元素:地方戲曲的吸納能力和佛教變文的遺意〉,《透過發展戲曲與非遺讓中華文化在全世界傳播》梁寶華(編),香港:香港教育大學戲曲與非遺傳承中心,頁428-435。取自︰
https://xich.eduhk.hk/f/page/404/3534/透過發展戲曲與非遺%20讓中華文化在全世界傳播.pdf

[11] 葉寶奎(2001):《明清官話音系》,廈門:廈門大學出版社;尤盛(2023):〈粵劇戲棚官話音系及歷史層次研究〉,香港大學哲學碩士論文。

[12] 《粵劇表演藝術大全》編輯委員會(編)(2020):《粵劇表演藝術大全》唱念卷,廣州:廣州出版社,頁102-107,112-113,307,473,493,615。

[13] 香港佛教真言宗居士林、香港佛教真言宗女居士林:「甲辰年大孔雀法會」,2024年11月22-24日。

[14] 粵劇牌子是從外省傳入廣東,經加工後衍變為具本土特色的曲牌,被廣泛填詞使用,參注12,頁610。

[15] 轉引自高振宏(2023):《天武、母神與神禽:密教與道教、中國文學之交涉》,台北:新文豐出版公司,頁135。

[16] 釋星雲(2016):〈戒定慧明〉、〈戒定真香〉,《星雲大師全集》,高雄,佛光山資訊中心,頁309,526。取自
https://books.masterhsingyun.org/ArticleDetail/artcle13223,
https://books.masterhsingyun.org/ArticleDetail/artcle16093